墨染深云犹似瘴

【萨莫/莫萨】墓碑后的日子

别被标题骗了!这是标准的HE!
萨莫莫萨无差 ooc可能
笔者的碎碎念放在最后了,希望大家食用愉快~

以下正文

【纵然如我,也会惧怕死亡。】

莫扎特自嘲的想。短暂的一生如长画卷般在眼前展开,自己还真是从未恐惧过什么。人终有一死,那就纵情生活。明明早已选择,可为何,为何还会心有不甘。莫扎特抬眼,望着半跪在自己床边的萨列里,他正暴躁的揉搓着自己的衣角,大半张脸隐在烛火下舞动着的阴影中,双肩不住地颤抖着,不知下一秒是会痛哭还是狂笑。

【如果我死了,您会高兴吗?】

莫扎特想问,喉口一紧,却只是发出了沉重的喘息。仿佛是神的玩笑,在那最后一刻,他看见了,看见了萨列里眼角的一点水光。一只手忽地伸出,僵直的停在大师的面前,像是想抓住什么,又像是想安抚什么。

【不,我想我明白了,都知道了,不,太晚了!】

那手猛地坠下了,莫扎特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等等,我是到了天堂吗?】

莫扎特重新睁开眼的时候显然是被这一切惊到了

【当然不是。】

莫扎特看着深棕色床栏上雕刻着的雅致花纹迅速否定了自己,这当然不是天堂,也自然不会是他家,这儿是一个对莫扎特来说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而这个地方的主人此刻正蜷缩在这张漂亮的床上紧攥被角深锁着眉头。

【感谢上帝!】

莫扎特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上帝青睐了,他伸出手,想展开萨列里眉间的波纹,却直接穿过了他的脑门。
好吧,这位天上的父亲总是喜欢这样的恶作剧。

【啊!!!我果然还是讨厌您!】

这是莫扎特变为幽灵的第一日,也是莫扎特葬礼后的第一日。萨列里醒来了,和往常一样,起身,将那些漂亮繁复的外壳一件一件套在身上。刚才那个为梦魇所折磨的人仿佛不存在了,站在那里的还是那个高贵冰冷的宫廷乐师长。莫扎特看着萨列里整理好自己,跟着他登上马车来到剧院,听着他同罗森伯格说了一个多小时的废话

【一切还和原来一样】

莫扎特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他本想到处逛逛的,却发现他没有办法离开萨列里的身边超过十米。当他对着罗森伯格做了第一百个鬼脸之后,莫扎特终于受够了,决定给自己找点乐子。他戳戳罗森博格的假发,拉拉萨列里的领花,揉揉萨列里的头发,他早就想这么做啦。虽然最后的结果也只是穿过他们,但至少这让他不这么无聊了。

【一切还和原来一样】

维也纳不会为任何人哀悼,想至此,萨列里几乎是要冷笑出声。当然,他还面对着罗森伯格,不可能真得这么做,所以那位剧院总管先生看见的只不过是萨列里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可这已经足以让他吓到脱妆,以至在话语间露出了更多的小心翼翼,生怕着一不留神就得罪了自己的这位朋友。

“萨列里,我的朋友,我同您说...”

萨列里在这毫无营养的交谈中走了过多次的神,当然谈话太无聊了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但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那萨列里也不用在上流社会混了。最主要的原因是萨列里总觉得身边一个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时而拉扯着自己的衣服,时而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这让他回想起早晨,在半梦半醒间总觉得有人在轻轻安抚自己。哦,等等,天哪!现在这该死的熟悉感正在拔自己的胡子!

【像是莫扎特】

萨列里吓傻了,他把自己的胡思乱想归咎于酒精和宿醉,不该这么放任自己的,可却也只能这么放任自己。萨列里甩了甩头,希望借此能把这些奇怪的念头都甩出去。

“萨列里?您怎么了?”
“....不,没什么。”
“那就这么说定了?”
“啊....嗯,接下来若有剧目会同您的合作的。”

萨列里草草结束了这毫无意义的社交活动,婉拒了罗森伯格一同欣赏新剧的邀约,飞也似的逃回马车,逃回家中。这种莫扎特在身边的感觉紧咬着他脆弱的神经。慌乱中,萨列里坐在了钢琴边,回过神时,手已悬在那些黑白键上。他笑了一下。什么新剧目,自己现在连一个音符也写不出来,呵,是的,他扼杀了那些闪耀着的音乐,同时也杀死了自己的。他输得一败途地,搞错了对象,又选错了方式。他累极了,无望了,快要连逃避也做不到了。他再无法躲进自己的音乐里,他手下奏出的只剩下莫扎特却又不是莫扎特,他将自己锁在由曲谱构筑的虚幻的世界中,呆在这里假装着死亡未曾带走一切。不,这只是让他更清楚的认识到那些音符不再跳动了,可他拒绝面对,将自己埋得更深,一切是痛苦而又快乐的。

茣扎特望着萨列里一脸悲愤地揍着琴,请原谅一个音乐家的职业素养,莫扎特的第一反应是心疼钢琴,然后才是这位情绪快要暴走的大师。他飘到萨列里的面前,轻拍拍大师的脸,当然这只是他理想中的动作,他的手还是穿过了大师的脸,形成了一幅极为惊悚的画面。

“嘿,大师,您怎么弹得这么难听,原作者可要生气了!”

萨列里弹琴的手顿了一下,那熟悉感又变强烈了,这次是在拍他的脸!萨列里赶忙将自己重新扔回音乐里,如果不这么做他觉得自己明天就会被送进精神病院里。

而另一边的莫扎特却像是找到希望一样欣喜若狂。

“大师,大师,您能听见我吗!”
“大师!大师!别弹啦!钢琴要疯了!”
“大师!大师!您知不知道我有多爱您!”

他疯狂的对着萨列里说话,各种粉红色的告白都快从屋子里溢出来了,可惜萨列里一句也听不见。莫扎特确信大师刚才一定是感觉到了自己,于是他开始了更多的实验,可惜,结论是令人失望的,萨列里仅是能感受到自己的触碰,并且这给他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而当莫扎特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时,萨列里已经能看到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了

[震惊!维也纳首席乐师长因幻想宿敌亡魂不散而发疯,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哦,可怜的萨列里!

晚餐期间,萨列里喝了过多的酒,他觉得自己的一部分开始模糊却能更清楚的感觉到莫扎特了,可那些钝痛不在了,恐惧感变得很轻很轻,仅是如羽毛般一下下搔弄他的心,而这些也很快被一种温柔感驱散了,萨列里觉得自己像被一床天鹅绒被子包裹着,他感到了困意,他觉得至少今晚自己不会再被恶梦所困了。在意识就快沉睡前,一个念头浮了上来,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能杀死莫扎特的音乐呢,这多可笑啊。于是他笑了,落下一滴泪来,跌入一片黑甜,今日的梦里终于没有了冰冷的手惨白的月光和阴郁的脸。

对于另一边的莫扎特日子可没那么好过了,他眼睁睁的看着大师一杯接一杯的喝酒,那层墨色的外壳变得透明,露出了其间五彩的情绪,像是童年时收集的那些漂亮玻璃球,而最内里的一颗渐渐发出璀璨的光。他想抱抱他,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他贴着萨列里的后背环住他。莫扎特相信大师会感觉到的,自己的触碰不带有伤害。好在最后大师露出了平静的睡颜,他终于放下了一颗心。

莫扎特不需要睡眠了,他就这么看着萨列里,郁闷极了,虽然今天得以看到大师美丽的躯体,但这并足以消除他的郁闷,莫扎特脑海里全是垂着小脑袋的音符,一整天都无法和人交流还总是吓到自己的心上人,这可真是最糟糕的体验了,他确信他能为此写下一长首乐曲,可他现在连羽毛笔都拿不起来,这亳无疑问的让小天才更加难过了,他仰着头,不让那些水滴从他的眼眶滑下来。

【不,一定会有办法的,就算这是一个恶毒的诅咒,也总有解决它的方法】

一定会有办法的,莫扎特坚信着,不能再错过了,那样的后悔经历过一次就已经太足够了。

窗外浓郁的深蓝色终于一点点揉进了白,一抹橙红被画了上来,莫扎特飘了一夜,现在居然觉得有些疲惫,他下意识的坐了下来,而这次他居然没有穿过那些家具和地板卡在一层和二层间,他能稳稳的坐在萨列里的床头柜上了,但画面还是同样的诡异,毕竟莫扎特半透明的身体里竖着一支蜡烛。莫扎特试着将它移走,这一次,他成功了,他能控制自己触碰东西了!小天才一阵欢呼,迅速的找到了纸和笔将堆积了一晚上的音符一股脑的倒了出来。是的,他没有先给他的大师一个亲吻,请原谅一个音乐家,还是一个憋了一天的音乐家,他控制不住啊!当然,他还是给了萨列里一个亲吻,在他写下那些乐曲之后。莫扎特在纸上龙飞凤舞的签了个名,又认真的写下了致亲爱的安东尼奥,他将那叠乐谱放在床头,在萨列里轻轻颤动的睫毛上落下一个吻。他希望能给大师一个惊喜,可他显然忘记了一点,如果他还活着,那这确实会是个惊喜,不,就算他还活着这都只会让萨列里感到惊吓,更何况,他现在还死了。

【玩脱了...】

莫扎特看着坐在床边脸色越来越惨白的萨列里不安的搅着手指。

萨列里紧咬着下唇,他刚睡醒就看到了这么一堆东西,好在昨天睡得不错,让他不至于直接神经衰弱。一开始他只觉得这也许是个恶作剧,可他慢慢认出了这熟悉的笔迹又看到了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签名。自己大概是撞鬼了,萨列里很佩服自己还能冷静分析。

“莫扎特?”

一段音节悬在凝固了的空气中。过了一会,萨列里握着的纸上缓缓增加了几个字

“oui☆”

萨列里看着纸上凭空出现的字颤抖了起来,那叠乐谱被掐出了一团再无法展平的折痕,混乱的大脑并没有允许他思考太久,那个问句带着毫无疑问的恐怖和诡异的平静甚至还透着些几近不可闻的愉悦,轻易的就从心中泄了出来。

“您..是来向我复仇的吗?”
“复仇?我同您有什么仇吗?”

萨列里甚至可以想象到那双因为困惑而瞪大的眼睛。为了费加罗的婚礼,为了您的死,这些话语已经到了唇边又被生生咽了回去,划出一道的刺痛,所剩下的便只有沉默了。

萨列里想得一点儿没错,莫扎特确实在瞪着眼晴努力思索。在几乎下意识的反驳后,他的大脑才得以真正开始工作,然后他很快想起了一件事,它的确带来无法忽视的伤痛和误解,他也因此做了避开大师这让他后悔不已的决定,可他无法将它转化为对大师仇恨,他又做了什么呢,他又伤害了什么呢,这不过是所谓的天在愚弄挣扎着的人罢了。于是他一只手搂着大师的肩,提笔接着写了下去。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的好大师,这些都不重要了,它无法影响什么,也再也不会影响什么了。”

是啊...是啊!对他来说这不重要,萨列里又想起了昨夜的那个念头。他活在音乐里而他的音乐将永存,他就站在他的乐声中,望着那些愚人,嘲笑这所谓的光阴。那缠绕在心中的脱力感终于消失了

【那他是为何还留在这里】

一种浓烈的苦涩翻涌了上来,萨列里几乎要将头垂到腿上了

“那您为何还留在这里?”
“我..”

未等莫扎特写完,萨列里就接着说了下去,他不敢再看了,手仍托着纸,头却已经埋到颈肩之下了,不难相信,若他可以,他一定会将头贴到他的鞋面上的。

莫扎特努力捧起大师的脸,却发现自己还是无法碰触人。他赶忙重新回到大师身后,正要在纸上铺满解释与安慰,萨列里盛满谦卑的声音就传来了。

“若您有什么未完成的事,我一定会全力..请允许我帮助您...”

【帮助?这可是您说的,我这忙还只有您帮得上呢!】
莫扎特灵机一动,带着一点小得意在纸上兴奋的写下了他的愿望。

纸上划写的力道停止了,萨列里怯弱的抬起头。

“那请您和我约会吧!”
“请别...”
“我是认真的,请和我约会吧,安东尼奥!”

萨列里的话还未说完,纸上又蹦出一串小花来,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和太阳穴一起突突的跳,拒绝的话刚想脱口又想起了自己上一秒的承诺。好吧,好吧...

【被自己坑了】

萨列里觉得自己的耳尖要冒气了,被气的,大概是被气的...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请您想象这样一个画面,穿着黑色礼服的宫廷乐师长拿着一大叠纸坐在广场正中央的长椅上,长椅的一边放着一小瓶墨水,太阳已经西垂,在红橙色的夕阳下,他伸着一只手,手心里躺着的是一把面包屑,时而有几只鸽子飞来轻啄。另一只手则握着一只羽毛笔不停书写。嗯,简直像一幅精美的油画。但请等一下,如果您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中的诡异——不是手在书写,而是那只羽毛笔在牵着手跑。所以也不难理解为什么我们的大师现在满脸通红了吧。萨列里觉得自己一定是见鬼了才会答应莫扎特来广场喂鸽子的请求,不,他就是见鬼了,莫扎特这个小疯了,无论是人是鬼都能给他带来无尽的惊吓。

在鸽子终于吃完了手里最后那点面包屑时,笔尖还在纸上划着漂亮的字母

“妈妈那个时候还说我  大师?您没事吧?您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啊。”

萨列里拽过笔接着向下写到

“不,没事,要入夜了,差不多就该回去了。”
“好吧..”

萨列里起身收拾了纸笔,沿着他们来时的路慢慢走了回去。今天一天,他们去了许多地方。先是在河边的草地上消磨了一整个上午,当然主要是莫扎特在讲他成为幽灵后的种种不便,离开时他们还带走了一首协奏曲。接着又在街边的面包店里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餐,当然吃的只有萨列里,可这一餐却花了比平时更久的时间,因为他大多数时候不得不握着笔以防出现它突然自己动起来的状况,他可不想维也纳又出现什么奇怪的传文,比如巫师什么的。可惜,他没有料到这使得另一个更让他苦恼的传言诞生了——“宫廷乐师长思如泉涌以至废寝忘食!维也纳或将又出新剧?!”。在临走的时候,萨列里被强迫的带走了剩下的那一小点面包,好吧,其实只是萨列里挨不住莫扎特撒娇的本事,然后,他们就在广场上喂了几乎一下午的鸽子。等等,为什么那么一点面包能喂那么久的鸽子?啊...毕竟是冬天嘛,哪里来的那么多鸽子。

【倒是难得的轻松】

虽然几乎是时刻担心着自己做出什么古怪的举动被人瞧见,但心里真得好久那么平静了。

【真像是在同一位古怪的情人约会】

萨列里被跳出的念头吓得愣住了,脚下一顿,害得莫扎特直接从萨列里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怎么了?”

接下来的整个晚上,他到底是没开口问出莫扎特真正的未完之事是什么。他是打心底的不

莫扎特想问,但他现在只能询问似的拉拉大师的衣袖。萨列里轻轻摇摇头,煞有介事的整理了一下衣摆,又迈开步子,这一次,他走得飞快,衣角在风中翻飞。

【怎么会起这种念头,我还有什么资格把莫扎特当做情人】

萨列里苦笑着推开了自家的房门。完成莫扎特的未完之事,然后让他回到他该去的地方,这才是自己该做的事。

接下来的一整个晚上,萨列里倒底是没开口问出莫扎特真正的未完之事是什么,他打心底的不相信莫扎特是为了今天一天的玩闹而留在这里的,可他确实也没有任何机会开启这个话题,他一直知道莫扎特有多话唠,可他没有料到他居然这么能说。他一向知道他有一个尽职的管家,可他才发现他的管家这么能操心。他们借由纸笔的谈话被一次次打断,萨列里可不想他的管家看到纸上的东西,也不想在他的注视上做那看上去是自问自答的对话,老人家会被吓坏的。对,会被吓坏的..所以萨列里放弃了在今天问出这个问题的选项,选择了先睡一觉再说的新战术,于是成功的触发了主线剧情(不是。

【再过一晚..应该也没什么吧】

萨列里惊觉自己是在拖延,他不应该他不能他没资格,可他也...

【就一晚,就一晚】

他贪恋着被星光环绕着的感觉

对于莫扎特而言,今天一天他几乎是开心极了,他同他的大师说了一整天的话,甚至还共进了午餐,当然是萨列里吃自己看着就是了。虽然到了晚上大师有些不太对劲,莫扎特清楚的知道是因为什么,但他不想在现在谈论这个话题。他想等一等,他知道他可以亲口说出来,所以他坐在萨列里的床头,屈着一条腿,借着大师留着的一盏烛灯画出一串串音符,期待着又一个白天的来临。

又一个终止符落在了五线谱上,莫扎特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肩膀。
【原来幽灵也会有腰酸背痛啊】
我们的小天才颇为不满的嘟起嘴,他走下床,来到窗边掀起帘子的一角。天已经微亮了,又是一个美妙的天气,少许的几朵云点缀在一片淡蓝上。莫扎特走回床边,凑近仍在熟睡中的萨列里,轻声唤道

“安东尼奥,起床啦!”

萨列里皱了一下眉头,软绵绵的哼了一声,然后,他的身体僵了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小疯子验证了他的猜想,大师可以听到他了。

“大师,您能听到我啦!那么我有一件事同您说”

于是他兴奋的拉起萨列里睡衣的袖口,单膝跪地,没有给他的好大师一点缓冲时间,又扔下了一声惊雷。

“我爱您!这句话我想说太久太久了,我差点永远失去说出它的机会了,所以这一次我一定得说出来。我爱您,安东尼奥,请允许我这么称呼您,您一定不知道我有多爱您,从第一次听见您的乐曲开始,从第一次同您交谈开始,我也曾误解过您,甚至做出无法挽回的决定,可曾经一切都不重要了。我不想感谢上帝,是他在捉弄着我们,我要感谢这个奇迹让我可以再次获得同您表达心声的机会,我爱您。”

萨列里沉默了,他心里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破碎了,他沉默只是为了不让那些从裂缝中流出来的东西经由他的嘴倾泄出来。他沉默了许久,才在哆哆嗦嗦的吐出一个字来

“不”
“为什么..”莫扎特一下泄了气“您明明..”
【不讨厌我啊】

“不,不是,不是,不一样,不...”一旦开口,那些五色的东西终究还是不受控制的洒了出来铺了满地“我爱您,是的,我爱您,无伦是您的音乐还是您本身,可我也嫉妒您,嫉妒您的天份甚至是愤怒上天的不公,直到现在仍是如此,我知道您宽恕了我所做的一切,可这一切仍印证着我的彻底失败。您理因上天堂,却因为我被困在这里..”

“不,我不是被困在这儿的,我现在也不想去什么天堂,我在这里是因为我想呆在您的身边,没有什么失败,我的大师,一切才刚开始,不是吗?”

萨列里一下被点醒了,是啊,莫扎特不需要什么天堂了,他凭着心中所想使一切得以重新开始,本是就此错过的结局得以改写。那为何自己还要重蹈覆辙呢?没有什么失败了,凭着这一次的选择,他们将迎来成功。于是他笑了,抚上袖边的空气,仿佛握着莫扎特的手腕,他听见自己说

“是的,我也期望着您能留在我的身边。”

他感到自己的手中像是多了什么实物,然后,他低下头,亲吻了星星的指尖。

一个月后,罗森伯格收到了一部新歌剧和一封希望他代为转交的退休信。罗森伯格虽然对萨列里决定从宫廷乐师长的职位上退休表示不满,但既然他保证之后仍会寄来新曲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他兴致勃勃的拿起那份乐谱,只是略翻了几页,便尖叫了起来

“萨列里,我的朋友,您坑我呢?这东西根本没法上演啊!*”

可惜,当罗森伯格气冲冲的跑去萨列里的家,准备看看自己的这位朋友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的时候,萨列里的马车已经快驶出维也纳了。

“我们去哪儿来着?”
“威尼斯,不是您说要去度什么蜜月的吗?”
“哦,哦!起太早了还不太清醒。”
【您不是不用睡吗?】
萨列里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窝在坐垫里看着上下飞动着的莫扎特。

【像个去郊游的孩子】

“大师,您笑什么?”
萨列里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笑了吗?

“您在看着我笑什么呀!”
萨列里扭过头看向窗外,他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他感到莫扎特缠上了他的手臂,透亮的声音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您怎么不说话呀,难不成是害羞了?”
“闭嘴!我可不想被认为是一个自言自语...”

萨列里压低着的说话声被打断了,莫扎特牵过大师的手十指相扣,在黏黏糊糊的吻中含糊不清的说道

“这才叫度蜜月嘛..”

*历史上萨列里曾与乔凡尼 卡斯蒂一起写过两部创新的音乐剧,但由于公开自由的政治倾/向,所以被认为不适合表演。虽然时间不是1791年以后,但被我以梗的方式用在了这里,见谅。以及萨列里先生的退休也因为文章需要被我提前了,也不算提前,1792年1月也算1792年嘛...

一个番外?不,是一个疑问解答
Q:为什么只有萨列里可以看到莫扎特呢?
A:大概是因为人人都爱着莫扎特的音乐,而萨列里却不仅爱他的音乐还爱着莫扎特本身吧。


最后一点笔者的话:
虽然这是一篇只有七千字多一点的小短文,但写得真得非常不容易,这是我入坑之后的第一个脑洞,也是目前为止修改数最多的文,甚至把大纲都整体推翻重写...它是基于法扎中巡的萨莫所写成的文,包含着我对这两个人物的个人理解和深深的爱,谢谢大家看到这里,也恳请大家品一品这一次更“人”的莫扎特和抗争着的萨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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